冼天青

一片尘

【赤赑|赤隼】今夕(♂)

很美好啊啊啊

言知暖处自朝晖:


  • 鬼方赤命&赑风隼


  • 小别胜新婚











  “……问苍天万里关山何日返?问苍天缺月儿何时再团圆……”




  月上柳梢,正是滴酉楼里最热闹的时间。尤其是今日还有妖市有名的戏班子搭台,酒楼里更是座无虚席。台上的官儿正是戏班的台柱子鬼方赤命,戏子身着五彩锦袍手持关刀,一板一眼一招一式在方寸戏台上腾挪转移如癫如狂,台下宾客得见如此亦是如痴如醉,举到嘴边的酒盏都忘了张口去喝,像是连魂魄都被台上的人带去了天涯海角,被那不知何时能圆的月亮深深刺在无情苍天之上。而台上的人却不觉得,鬼方赤命眼里没有那些被酒肉填出痴傻醉态的宾客,关刀旋过他人心已在魔婆之泪,茫茫的波涛阻隔了他与风隼,让月儿的团圆之时遥遥无期。




  字字铿锵荡气回肠,赤命以刀顿地,音乐戛然而止,一时间酒楼之内竟是鸦雀无声,满座宾客竟是都看得痴了。忽然有个物件破空飞来,赤命何等身手,只默认分卷[2]一侧身便将那物牢牢接在手里,向抛掷的方向看去却被锦绣的幕帘遮住了视线,再定睛一瞧手里,竟是锭马蹄金足足有五十两重,不由一愣。旋即背刀抱拳向那二楼方向行了一礼:“谢老爷厚赏!”台下看客此时也终于醒悟过来,纷纷慷慨解囊,戏台之上顿时乒乓连响,铜钱碎银弹跳着滚做一片,戏班主连忙带着几个小官儿拿了托盘爬上戏台一边作揖一边四处捡拾,又引出好阵子热闹喧哗。




  “赤命!赤命呢!”后台里赤命刚卸了行头,班主就匆匆忙忙跑了进来:“快些快些,有位爷要见你!”说着手里狠狠捏了捏那锭金黄灿烂的东西。




  赤命是被一个小厮领上楼去的,楼上又有两个侍女来将他带去房门口,跟着又有两个小童来开了门。赤命心道好大的排场,却又不见妖市里贵族的专有纹章图案,只暗暗猜测是外地来的富商巨贾,心里却莫名地安定丝毫不像往日里偶尔被看客召唤看赏时心里的不耐烦。正在疑惑猜测之时赤命已经走进了房间,两个引路小童已经欠身退了出去留他一个在房间中左右环顾打量。原本是滴酉楼顶层的上房,赤命也来过几次,原本装饰已经穷极奢华可这位客人似乎还嫌不够,竟然将室内的装饰全部更换了一遍,精美地毯和金线刺绣的纱帐将房间里装点得如同皇宫,空气中更是飘散着香而不腻的气味,竟不知为何有些熟悉。正在鬼方赤命十分不解之时,房间一隅忽然传出了鸟鸣,熟悉至极。赤命忍不住向那方向抱拳问道:“大人传召,不知有何见教,可否赏脸现身一见?”




  房间里又安静了片刻,从那传出鸟鸣的角落终于传出连串忍俊不禁的笑声。赤命在意忍不住,顾不得礼数闯进了层叠纱帐之后。“扑棱棱”一只红羽鸟儿飞起来,抖落几片细小羽毛落在酒桌之上。而那布下如此阵仗的正主儿却坐在地上,早笑得浑身颤抖引出满身的珠翠碰撞叮当作响。




  “……还看甚么?认不出了么?”被绫罗锦缎包裹的纤细青年停了笑,理顺衣袍正要起身却没等站起来就被再次撞回了地上。亏得地上铺了厚实的地毯,不然就赤命这失了把握的力道怕是能撞折了那细小人儿的几根骨头。




  这回怕是玩闹过头了。赑风隼被一双铁臂狠狠箍在怀里几乎给勒断了气,而那个像是用了全身力气把自己往怀里按的人竟然在微微发着抖……让他捏零碎了也值了,风隼想着,在那实在不大的范围了艰难地挪动胳膊回抱住身上的男人,轻轻拍了拍:“赤命,风隼回来了。”话音未落,肩窝里忽然传来一阵刺痛,在风隼吃痛叫唤出声的时候赤命松开了牙齿,恨恨地在赑风隼瞬间变得通红的耳朵边上吐息:“你这挨刀的小玩意儿,吃了豹子胆戏弄你哥哥!”接着大手就去拿风隼被镶玉的腰封束起的细腰。




  赑风隼在赤命身下头蹬着腿笑起来:“哥哥饶命!风隼不敢了!”




  ……




  两人饱餐了一顿酒菜之后赤命就留下与风隼同住,洗漱过后便靠着床头看赑风隼坐在铜镜前一样样地把头上的发冠步摇流苏璎珞拆下来搁在案子上,却对上铜镜里赤命眼也不眨的注视。




  “怎的?还担心我是狸子变得冒牌三贝吗?”赑风隼笑起来,栖在镜子上的红鸟也感到好笑似的鸣了几声,风隼便伸手去摸那灵性的小家伙。“若是狸子变的那还是真货了。”赤命往床里挪了点,盖上缎面的柔软被子,接着道:“连只鸟儿都比我早些知道你回来。”倒像是置气起来,风隼看着可乐,拆了最后几根簪子也跟着爬上床铺向被窝里钻过去,里面被赤命的体温捂得温热。在赤命胳膊上找了除舒服地方枕着,风隼点点赤命胸口:“竟然吃起一只鸟的醋来了,兄长这处可不甚宽大。”




  “嗯?”赤命挑挑眉毛,伸手把那不知轻重的家伙捉在怀里用力在他微凉的脸蛋上吻了一口,压低了声音道:“我这处自然不够宽大,不然就你这小东西岂能填的满?”赑风隼心里一颤,伸手去搂住赤命劲窄的腰肢,却又听得赤命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这次却掺杂了十二分的不怀好意:“我宽大的那处,三贝怕是太久没见都忘却了它的好了。”赑风隼瞬间连脸皮都到心尖儿都给烧了个透彻,好气又好笑地掐了把赤命后腰,接着仰脸吻了过去。两人紧紧相拥着感受对方的体温和气味,这天两人都等了太久了。




  “……赤命,你唱得愈发好了。”一番亲昵过后两人抵足躺在床上,风隼拉着赤命的手去摩挲虎口内比从前更加粗硬的茧子:“我在楼上瞧得清楚,你的武艺也更佳精进了。”




  “不好,你走了便再没人陪我唱那出《斩龙》,而那些口水折子戏又没甚趣味。”赤命收拢五指把风隼的手扣在掌心,那细长指尖上的茧也不比自己薄上分毫。两人并没有行云雨,只是亲吻温存后便依偎着说些低声的小话儿。想当然是想极了的,赤命嗅着风隼身上入梦过不止几次的暖香,却舍不得去磨他的身子。赑风隼衣锦还乡,模样自然是容光焕发雍容华贵的紧,但是赤命却把那双美目下面两片鸦羽似的青黑看得仔细,怀里的腰身更是快成了一把骨头,扎人。




  “风隼……”若说疼惜未免也太看轻一条堂堂的男子汉了,雄图万里哪有轻而易举的。赤命只是收紧了手臂把那把细瘦身子更紧地搂在怀里,低声问询:“此次可留几日?”




  “琐事繁多,将将巴巴也只可逗留三日。”




  “……”虽有心理准备,这一句话却还是叫赤命如鲠在喉,苍天果然冷情至此吗?




  “却是要问兄长愿不愿意与风隼同行?”




  赤命不可置信望向风隼,只见赑风隼盈盈一双琉璃似的眼里含着笑和很小的一部分试探望着自己,再开口低声哼唱的就是两人都再熟悉不过的唱词:“吾与你,一个身配六印将相奇才,一个高官南向君临天下……”




  “吾愿意!”赤命话音落下,便感觉到赑风隼牢牢回握住了自己的手。




  ……




  从平朔新月城来的贵人用五十万石黄金从戏班里换走了谁也不敢动的生口,这消息只一夜便传的沸沸扬扬,之前那些忌惮赤命孔武迟迟未敢下手的人纷纷发出扼腕之声,甚至还有几个人连忙拆了小厮家仆去打听那买下了鬼方赤命的贵人。而得回来的消息则是那贵人领着红发的武生清早就上了船,此时应该已经过了半程海路了。




  平朔新月城。早知是妖市之外数得上的繁华都城,赤命初次踏上妖市之外的国土心里还是有些不实之感。而路上过往行人见了他与赑风隼所乘的马车纷纷避让行礼更是让他升起一股说不上来的滋味。赑风隼伸手按在赤命手背上,道:“这里已经离城中心相当近,百姓大都认得了我这相爷的车马自然会礼让几分。很快就到我的宅子了,我们可以好好休息一番再细做下一步打算。”顿了顿,赑风隼又道:“我拥有的这些,你很快就会拥有,我们的结局已经开始改变了。” 




  赤命看着眼前披着团花刺绣大氅仍显得单薄如纸的青年,心道:你若也成了我的,那才好。




  ……




  相府里早得了老爷带贵客归来的消息,上下奴仆忙前忙后为两位爷接风洗尘。赑风隼牵着鬼方赤命坐到自己右手,挥退了婢女亲自给赤命倒了酒:“一杯,庆祝兄长重归自由之身!”




  “二杯,祝你我鹏程万里大展宏图!”




  “三杯……“没等赑风隼说完,赤命伸手拦住了风隼倒酒的动作,从他手中拿过了酒壶,道:“月有圆缺时,情谊无离合!”说罢举起酒壶仰头灌下!“好!”赑风隼抚掌叫好,拿起另一只酒壶:“月有圆缺时,情谊无离合!风隼奉陪!”仰头便是淋漓豪饮,直到饮尽了满壶才长出口气:“爽快!”




  那壶新月城特有的酒烈性的很,赑风隼虽然心情大好愉快豪饮,可过后却仍然抵不过酒力,不多时便满脸醄然红晕连筷子都拿不稳了,笑嘻嘻直往赤命怀里歪,口齿不清地说着醉话:“咦?这……盘子里的鱼怎么、怎么还会游?”




  赤命看了好笑,干脆把人按在腿上,伸手盛了羹汤喂到他嘴边去:“那么点酒量还要与我较量,快些吃口东西免得害身体!”




  “三贝知道了、知道了……”风隼被赤命一手搂着,一手喂了几口汤几口菜,都乖乖吃了下去,又道:“三贝酒量差……不及兄长,日后、日后要哥哥护佑……”说着软绵绵往赤命胸口倒下去,乖顺模样让赤命的心里泛起酸甜的痒来。伸手抚摸他顺滑的头发,才发觉这酗酒的鸟儿竟然依靠在自己身前合上了双眼,已经是与周公下了不知几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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